恶魔争霸(恶魔争霸小说)

“行走在世间的人们啊！

请你们稍稍驻足，

来聆听下这老迈的声音，

虽然它不久就要行将就木，

归于地下与腐朽为邻，

然而趁着它在世间残存的最后一点力量，还能拨动狂风中的空气，

让它稍稍振动诸位的心胸，

假如这位不速之客颇合主人的心意，

那就让它留在您那里任凭奴役，

不然就任由它随风而逝，

散入虚空，

我住在泰隆山的山口，

在那里听了一辈子的狂风，

那从遥远北方传来的吼叫，

仿佛是一只年老豪迈的精灵，

我早已给这北风寻到个名字，

纵然它对这里几乎闻所未闻，

泰隆峰南边曾经有只活过百岁的老鹿，

我用它的名字称呼来这位北方的高邻，

纵然时高时低时呼时笑，

但它的声音从来没有变更，

直到最近从天空远处掉下一颗滑落山坡的焰月，

它才仿佛受到了惊吓，

从那以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，

直到今天那狂风再度归位，

我才感觉到希拿要么已受人奴役，

要么就是这狂风的位置早已换人，

呜咽地抽泣中带着狂暴，

狰狞的狂笑仿佛是扭卷金属的声音，

我再也称呼不出它的名字，

即使垂死挣扎的恶徒也没有这般邪恶的面容，

天地闻之尚且风云变色，

草木听见就像触焰的棉絮四散凋零，

多么希望这只是一个夜晚的噩梦，

然而那古老的预言竟然一语成真，

邪恶的力量连天空的月亮都能推下，

更何况我们这些匍匐在地的草木之民，

逃走吧！逃命去吧！

这是我对所有人唯一的心声！

尽管这副残弱的身躯已经离不开这片土地，

也要让泰隆峰的木土作为我的坟茔。”

守山的老人说完这一番忧伤的话语，

遮捂不住满面的愁容，

低头看向路人经行的地面，

捧脸的双手也不知何去何从。

然而路人似乎没有听从他的意见，

就像是平常一样往来如风，

偶尔有人暼一眼路旁的老汉，

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黯然销魂，

直到傍晚有一个善良的小孩，

从揉皱的口袋里抽出半条毛巾，

神情恳切地递进守山人手里，

便跟随父母离去脚步匆匆。

没有一人理会老人的言语，

倏忽已过了日落时分，

仿佛无垠的墨水从山顶倾泻而下，

成片的乌鸦也伙同夜幕一起降临。

守峰人只得悻悻地归去，

谁都不想撞见野兽的声音，

蓦然里一个如风的黑影经过，

擦过守峰人的心胸。

“啊！给我站住，你这股怪异的狂风！

除非你能报上自己的名字，

否则这枝利箭将同你的命运纠缠不清！”“你这把行将入土的骨头，

竟然能看见我的面孔？

只是关于这命运一词，

只怕你未必比我更懂。”

“啊！

难道是我老眼昏花，

还是我大限已至，

我竟然亲眼目睹一只野鬼存活在世，

命运将置我于何等的卑微，

让我撞鬼的同时还深知这野鬼的名字，

你远看去就像是把在地上挣扎的灰烬，

没想到像你这样的恶徒也有还魂之日。”“我还记着你的名字，

老人，

正是你亲眼目睹那无底的深渊吞没了我的剧痛的灵魂，

那日嘲笑我的不仅是家乡的父老，

还有那来自遥远北方的狂风。

啊！洛基，你是个好人，

你对村民的忠心耿耿就仿佛是这连绵不绝的山峰，

然而你要守护的一切都注定要被更换，

到时我要把生前所受的苦楚一并还清。”“等等，你这个恶棍，

你已然死去，为何能发出声音？

你的身体早已被深渊撕咬地四分五裂，

我却为何还能看见你的身形？”

“啊！是啊！

我刚刚还在奇怪，

可恶的人类，狡猾的人，

是哪双眼目泄露了我的行踪，

像这布满乌鸦的黑夜，

也挡不住那满天的明星，

过于明亮的光芒折射到灰尘之上，

令到像我这样的暗影也无所遁形。

啊！老人，

去吧，

你伤不了我，

我也伤不了你，

如果你还企图对我有什么想法，

我奉劝你一句，

连那天空中的太阳都属于虚空。”

“我没有打击你的意思，

达拉厄之子麦迪文，

什么都比不上你那狭隘的心胸，

一旦她在你身上发挥作用，

连南迦山的巨石都算不上密不透风。

你来这里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，

只是一不小心被我识破了真身，

倘若你又想对村里的人为非作歹，

我先在这里暴露你这个真凶。”

“啊！

那就试试吧！

看看是那无情的命运再次把我击个粉碎，还是我这把匕首先带走你的灵魂。”

于是老人同一团空气扭打在一起，

不明真相的还以为是老人发了疯，

然而就像白天和黑夜各有优势，

打到最后也只决出个胜负难分。

“真不明白你这个无能的鬼魂，

拿着把武器还不如股狂风，

看来你们冥界也没什么能工巧匠，

最大的武器也不过龇着嘴唬人。”

“我方才所说皆是出于无心，

我只是个探路的工兵，

大队的人马正在北方集结，

不日你就将见到来自末日的亡灵。”

“假如你所言不虚，

我倒可以饶你一命，

只不过眼下事实并非如此，

你才是这村子当前的敌人。”

“收起你的恶意和钢叉吧！

兴许它们以前还有点作用，

但若等到魔鬼来临，

它们会把你命葬送。”

“我倒真希望你所言非假，

——但村子里尽是些老弱病穷，

趁我现在的话语也许还能将他们搬动，

还不能让事情搞得那么隆重。”

“那么，去吧，老人，

这下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，

然而我还得继续前行，

不管你如何挡我，

再卑微的厉鬼也要履行它的职能。”

“那么我也放过你吧！

你这个生前迷失的鬼魂，

就连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都不能伤害，

可想而知村子的人们你也动不了毫分。”“那么就此别过，

驻守山峰的老人，

你还能再看几眼璀璨的星空，

而我却得躲着它们行走，

就像是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看，

一个行走在灰尘里微不足道的帮凶。”

“别了，鬼魂，

但愿你我都能与世长存，

虽然我们把你驱逐出人类的世界，

但人类自己也免不了聚散离分，

杀得了人的却阻止不了战争，

保不住命的却还要想着报信通风，

看来哪个世界都少不了奴役，

心想一劳永逸还真是过于天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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